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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相思暗恋导致的人鱼病，原梗来自微博，有一点点私设改动

 

       最开始的时候，杰森只是感觉异常的渴水。

       那次只是一个非正式的三人会议，布鲁斯把他和迪克召集到蝙蝠洞交代了一些简单的事务。布鲁斯穿着一件藏青色的衬衫，手臂的袖口撩起，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腕。杰森一边听布鲁斯低沉的嗓音叙述，一边自己倒水喝，很快一壶水被他喝完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去倒点水。”杰森拿起杯子转身欲走。

 

       布鲁斯抬起头，出声叫住了他，“你感冒了？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没有。怎么了？”面对布鲁斯突然的关注，杰森有点不适应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B的意思是，你喝的水快赶上鸟宝宝一晚上喝的咖啡的量了。”迪克在一边解释。

 

       杰森耸耸肩，表示他们真是大惊小怪。手背上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，但他没有在意。

 

       晚上杰森回到安全屋后，他脱下手套，发现指尖、手背上长出了绯红色的细薄鳞片。他打开水龙头，仔细地冲洗着双手，鳞片在冲洗下消褪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杰森有些发愣地坐在地上，试图接受一个事实：他得了人鱼病。

 

       人鱼病初期只会在手上长出鳞片，杰森暂时可以用手套掩藏起来，但毕竟不是什么长久之法。一天早上他洗漱时，看见镜子里自己的眼角边长出了几片薄薄的鳞片。柔软的绯红色的细鳞点缀着他的眼角，像是什么奇异的妆点。他用清水冲洗后仍留下了一些淡淡的鳞状花纹。该死，他需要一些东西把它遮住。

 

       当天晚上夜巡结束后他遇见了迪克，他脱了头罩，坐在楼顶啃辣热狗。迪克看了他好几眼，似乎有什么话要说，最终他还是憋不住地走到他身边，杰森看着他整晚都犹豫不决的样子，心情被他搞得也焦躁起来，“你有话就赶紧说。”他开口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说真的，小翅膀。”迪克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，“对自己的脸有点信心，你就算不化妆布鲁斯也不会觉得你难看的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你想多了。”为了遮住花纹，杰森买来了遮瑕膏和粉底，将脸严严实实地刷上了一层。究竟是他技术太烂了还是迪克这个情场高手观察太敏锐了？

 

       “我弟弟居然开始往脸上涂粉了！这哪里对劲了？”迪克叫到，突然他恍然大悟般指着杰森，“我懂了，你肯定是脸上闷出痘痘了！听我说，涂粉不是根本的解决方式，你应该换一个透气点的头罩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 杰森不想听他说下去，射出钩索直接走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的人鱼病已经到了中期，鳞片从他的指尖手背蔓延到了他的手腕，光凭手套已经遮不住了，他换上了一件长袖的夹克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坐在天台上，看着哥谭的夜景，耳边响起钩索的声音，一身漆黑蝙蝠装的布鲁斯降落在他身边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找我有什么事？我最近可没做什么违法的事。”杰森头也不抬地说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迪克说你最近状态很不好。”布鲁斯低沉的声音说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我这不是好好的吗？”他摆了摆手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你换了件衣服。”布鲁斯说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晚上夜巡很冷，加件衣服。”杰森回答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要是遇上什么事，你可以随时回来。”一阵无言的沉默后，布鲁斯开口。杰森低着头，没有回答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我买了汉堡，你要跟我一起吃吗？”杰森轻声问。

 

       布鲁斯接过杰森递过去的纸袋。他看着布鲁斯面罩下大理石雕刻般的下巴线条，杰森舔了舔干燥的嘴唇，他们的手指隔着层手套碰到的瞬间，杰森手背上的鳞片像是被唤醒了一般浮了起来。

 

       杰森直接打开了可乐杯的塑料盖，就着杯口大口喝了起来。

 

       接下来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，除了两人嚼东西的声音，他们谁也没有说话。这样也挺好，越是多说反而越会让布鲁斯察觉到什么，他也很久没有像这样和布鲁斯一起吃过东西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突然停了下来，看到布鲁斯一脸严肃地盯着他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杰森被盯得浑身不自在，“你是不是还要教育我喝可乐对健康有害？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你还好吗，杰森？”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，难得有些迟疑地开口，“你看起来像条脱水的鱼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杰森听到那个字眼的瞬间全身都僵住了，布鲁斯深蓝色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，他没空细想是布鲁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还是只是恰巧用了那个比喻……杰森一言不发地扔下杯子，用他最快的速度把蝙蝠侠抛在了身后。

 

       布鲁斯目睹青年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，他拿起了那个杰森喝过的可乐杯，杯子空空如也，杰森一滴不剩地喝光了所有液体，连里面的冰块都嚼地干干净净。

 

       真难看，像是一场被戳穿后羞愤难当的逃避。

 

       为什么他好像总是在逃避？干渴从他的喉咙间烧了上来，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地灼热起来，一簇簇鳞片从他的眼角、手腕冒出，他即将再次变异为人鱼，并且很有可能就是最后一次变异。这或许是对他一直以来逃避的惩罚，但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好，若即若离就很好，现在这种相处状态就很好，如果再进一步......他反而就会掉头就跑。

 

       其实他很欣赏柯莉的大胆与洒脱，喜欢什么人就上，从来没有什么负担，而他连告白都做不到，白跟她做同伴在一起那么久，什么都没学到。

 

       好吧，他必须得承认，比起小美人鱼他还是幸运多了，人鱼病的条件没那么苛刻，他不需要布鲁斯也爱他，只要滚个床单就够了，他完全可以直接一点，跑到他面前说嘿跟我来一发吧，布鲁斯不会见死不救的。

 

       但是依旧不行，他跟布鲁斯的关系够复杂了，更别提如果他真的去做了他们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。小时候他以养子与罗宾的身份待在他身边，现在他是这个家族中的不安定分子，和布鲁斯关系别扭，但只要他还能藏住自己的心思，就好歹还能维持下去，而一旦他暴露自己的感情，就再也不能继续若无其事地待在他身边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知道换一个人爱的话会轻松很多，只是如今留给他移情别恋的时间也不够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原以为那只是小男孩一时冲动的爱慕，他怀着失落安慰自己，等他长大就会好了，他只是太久的待在黑暗中，因此多少对出现第一次出现的光有点雏鸟情结。他将来会遇见其他更好的人，和布鲁斯一样好的人。

 

       最好笑的是他真的认为他可以爱上别人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回到了安全屋中，往浴缸里灌满了热水，然后他赤脚踏了进去，沉进了水中。他浑身上下的鳞片都舒适地张开了，他张开嘴，发出的却不是他自己的声音，而是异于人声的尖利叫声。他恍惚地透过水面向下看去，他的双腿不复存在，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柔软的人鱼尾巴。

 

       杰森整整在浴缸里泡了一晚上，第二天当他从人鱼异化的症状恢复过来后，他更换了安全屋的地址，彻底地消失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这几天杰森几乎都是在浴缸里度过，他能维持人形的时间越来越短，不久他就会完全变成人鱼，然后化成泡沫，彻底地消失。是他喜欢的死法，不仅不用担心自己需要再次刨开坟墓，想想还有些浪漫。

 

       布鲁斯会在他墓前放上玫瑰吗？

 

       等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满脸泪水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全文走SY

End.